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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/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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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20我在河西,感悟大地之愛
發(fā)布時間:
2020-05-20 10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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趕了一天的路,傍晚進入蘭州城。再一次枕著黃河入眠,還是老地方,在小西湖附近。晚飯后,我們順著黃河散步,路過黃河母親雕像。茶路行者2.0在4月19日啟動,4月20日早晨我沿著資江順流而上。歷時一個月的時間,從長江流域到黃河流域,茶的故事還在繼續(xù)。
今天是5月20日,阿拉伯數(shù)字諧音“我愛你”,因此又成了一個需要送禮的日子。今天有點疲憊,但一路上行走,內(nèi)心里在加深自己對于事業(yè)的熱愛。在綿陽,告別新婚妻子,再向西北行。西北我已經(jīng)走訪過一次了,但是還不夠,這里在文化的根脈語境下孵化了很多內(nèi)容。從自然條件上來講,比不上南方魚米之鄉(xiāng)的富庶,從天水到蘭州,灰色調(diào)的群山之間,矮矮的種植著片片人工林。土地相對貧瘠,但是精神相當豐沃。
黃河母親
到蘭州之前,我們造訪了位于天水的麥積山石窟,甘肅石窟造像被鮮卑族創(chuàng)建的北魏政權(quán)沿著自己的執(zhí)政中心一路轉(zhuǎn)移,建都大同時,建造了云岡石窟,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,之后又建造了龍門石窟。佛教帶來的不僅僅是一種信仰,也創(chuàng)造了一種社會業(yè)態(tài)。茶在社會上的普遍流行也與佛教息息相關(guān)。宗教語境下的茶事,講究功效、講究儀軌,到最后受禪宗的影響,抽象出來了很多茶在思維層面的互動。這種互動,在南方演繹出來了非常多的精致體驗。茶與禪在自然與人文的交互中,打開了僧俗兩界思考宇宙人生的空間。
河西走廊最開始也是佛教最為繁榮的地區(qū),鳩摩羅什、玄奘以及雪域各教派的大德宗師都曾匯集于此。我們很難想象當年那種佛事繁盛的場景,寺院和古城,在轉(zhuǎn)眼之間都已經(jīng)變成了遺跡。談及河西茶文化,回到現(xiàn)實,很多學者不以為然。事實上,河西茶文化和那些古城古寺一樣,都已經(jīng)蕭瑟于蒼涼的歷史塵埃之中了。我去年在新書第二章“長城內(nèi)外”談到過唐朝時武威學者給陸羽《茶經(jīng)》補茶事數(shù)十節(jié)一事。河西走廊出土的大量唐宋茶具顯示,一千多年前,這片土地上茶事之盛。
法門寺茶碾
而且,茶具配套多沿襲的是大唐法門寺出土茶具的形制??梢姡宀璧朗⑿杏诖?,如今在天水漢中等地流行的罐罐茶品飲方式,從體驗程式上來看,更像是煎茶道不斷簡化民間化的一個過程。如今,在主流的社會審美視野中,流行于此的緊壓茶被人視為不那么高級的一種茶類。但回到唐宋,從皇室到社會各界精英所珍視的龍鳳團茶其實都是緊壓茶。我們時常說,黑茶要煮著喝才好喝,煮著喝,不就是煎茶道的精髓嘛!
河西走廊,封存了很多我們這個民族的生活記憶,我不斷想著重訪,除了要尋找古茶路遺跡,更多的就是從一些當代人繼承的傳統(tǒng)茶生活細節(jié)中,去發(fā)現(xiàn)一些歷史的信息。
晚飯后散步,站在黃河母親雕像前,這對豐腴的母子,流暢優(yōu)美的線條中,一方面透著哺育的溫情,另一方面母親的身體像起伏的山丘一樣,給人以厚實感和安全感。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共同構(gòu)成了中華文明,兩個流域相濡以沫,早已溶解在了一起。但是就地域而言,這兩個地方的風格還是迥異。這種迥異就如同讀《詩經(jīng)》與《楚辭》的不同感受。最難得的是,這兩種風格,在茶上找到了更多的共鳴。
在黃河母親像前
站在黃河的上游岸邊,栩哥第一眼見到黃河的時候感嘆:啊!感覺還沒有資江寬嘛!面對大地母親,我們最熟悉的始終是我們家門前方圓范圍的面積,黃河的偉大之處,就在于它從華夏文明的萬家燈火前流過。去過河套段會更加感嘆,黃河被“馴化”成了一道道灌溉溝渠。母親的偉大之處就在于此,她甘愿犧牲自己,去成就她的兒女。
前不久,我在領(lǐng)了結(jié)婚證的第二天,帶著妻子去見我的母親。她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,她是第一次見到我的妻子,我知道她內(nèi)心里在為我喜悅,整個過程我們沒有說太多的話,我知道她不善于表達,但是她設(shè)身處地的為我考慮了很多瑣事。那種愛,真的就如黃河一般,日復一日的奔騰,又潤物無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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